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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，他双手撑在瓷白的洗手盆两侧，胸膛起起伏伏，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……顾小漠。
“出去。”他冷声道。
顾小漠被他瞪得背脊发凉，强撑着说道：“你不怕我将你的病情告诉别人？这样傅氏总裁的位置你就坐不稳了。”
“呵。”傅隽川旋身，骤然擎住顾小漠的下巴，他眼神可怕极了，似乎想把一切毁灭，“你以为我真的在乎傅氏么？”
顾小漠语塞。
学生时代时傅隽川已是声名大噪的画家，不同于别人死后画作才值钱，傅隽川的第一幅画就在苏富比拍卖行拍出一亿美元的高价。
若没有傅氏，也许傅隽川会成为流传百世的艺术家，对他个人来说似乎更有价值。
拿傅氏总裁之位威胁傅隽川，还真没什么用。
顾小漠想了想，壮着胆子，柔软的双手包住傅隽川青筋浮起的右手，将其从她下巴上撤下来，她颤笑道：“是啊，你是不努力就只能回家继承亿万身家的人，可我不同。”
傅隽川迅速甩开她的手，跟躲瘟疫似的，顾小漠眼底闪过一丝狼狈，嘴角仍勾着笑，酒窝若隐若现：“我只能背靠傅家骗吃骗喝，所以我要留下来照顾你，帮你隐瞒这次病情。”
“你会后悔的。”傅隽川阴森森地看着顾小漠。
顾小漠强撑着说道：“我顾小漠这辈子后悔的事多着呢，也不差这一桩。”
“哦？”
极简主义的黑白浴室里，顾小漠被傅隽川拖长的尾音吓得屏住呼吸，后退一步，“哐”的一声，背撞到了白色房门上。
傅隽川面无表情地稳步走来，黑云压城城欲摧。